喵贝露娜

《纳吉尼往事》24章 独角兽俱乐部

夜猫先生:

 
密会的地点选在一处峡湾的孤岛上。离学校的距离不近不远。临近广袤无垠的北欧深林和终年不曾消融的雪山。孤岛上有一个废弃的旧棚屋,据说格林德沃曾在这里秘密地搞过一些关于黑魔法的实验。


 


     这里被学校列为禁地,不过现在由身为管理员的安东宁.多洛霍夫看管。


 


 湖水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想要上到孤岛上面,这条“冰道”是必经之路。


 


 秘密集会以俱乐部的形式承办,汤姆说他是受了他曾经的教授,斯拉格霍恩的启发。以前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这位教授开设了一个集会,专门邀请优秀学生、成功人士的子弟以及在魔法界有着很好人际关系的家族里的孩子。集会被称作做鼻涕虫俱乐部。


 


我颤颤巍巍地走在冰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嫌弃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起一个这么恶心的名字?”


 


汤姆走在我的前面,他走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但是很稳。


 


“这只是一种戏称的叫法,主要还是与他名字里那个Slug有关系。”


 


“哈哈哈。”我听完汤姆解释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重心不稳跐溜一下差点滑倒。


 


还好汤姆及时扶住了我。


 


他一脸嫌弃“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毛手毛脚的。”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撇开他扶着我的手。


 


不过或许是我太自信了吧,刚一甩开,马上又在冰上滑了一个咧蹴。然后不得已的,我又本能般地死死把汤姆的手拉住,紧紧攥在手里,这才得以稳住了平衡。


 


我一脸虚惊。不过这次换汤姆的脾气上来了,他一把甩开我紧握着他的手。他用的力气很大,随着惯性作用,我觉得自己马上要栽了,脑子里甚至闪现出自己在冰上四脚朝天的场景。


 


不过在最后紧要关头,通过本能性地向前乱抓,倒是再次成功的把自己稳住了...通过从背后给某人来了一个大大熊抱的方式.....


我无法想象此时此刻汤姆里德尔的表情......


 


“......”


 


“......”


 


“你抱够了吗?”


 


“恩...”


 


“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恩...”


 


     我最近总是干出一些让汤姆里德尔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以前在孤儿院里我们总是打打闹闹比较多,现在的我用的一些招数开始让他捉摸不透了。也或许从根本上,男人天生就无法理解一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乖乖松了手,不过也只是在片刻间而已,很快,一双“邪恶之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勾住了前面毫无防备的人的脖子。


 


     轻轻向上一跳,就将两条腿像藤蔓依附着大树一样盘在汤姆里德尔的腰间。然后无论他怎么甩,我都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紧紧地黏在他身上。


 


     他开始骂脏话,但无论如何,就是甩不掉我。


 


     无奈,汤姆只能背着我在冰上颤颤巍巍的行走起来。


 


 


     “纳吉尼,你真是个无赖。”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他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的声音。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因为以前在每次被他戏弄,又不能同等的报复回来时,我都会暗搓搓地大为光火,但也只能是一边磨着后槽牙,一边在心里恶毒的咒骂。


 


     我将头向前探了一点,在凑到他耳边时闻到他发梢淡淡好闻的味道。与此同时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难道是我的错觉?汤姆的耳根微微发红。


 


 


 


来到孤岛的棚屋里,与其说是“勘察场地”,不如说是被叫来做无偿劳动。经过无数个日夜的风吹日晒,棚屋早就呈现出一种摇摇欲坠的姿态,里面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破烂堆了一地,杂物以及一些瓶瓶罐罐,上面无一例外都积满了灰尘。


 


汤姆将一个里面放着扫帚和脏抹布的破桶丢给我,自己则坐在一旁清闲地抽烟。


 


“既然主办人是你,为什么把打扫卫生活儿都丢给我?”我忿忿不平道。


 


“刚刚是谁背了你。”


 


“......”


 


“给你两个选择,一,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这里统统打扫干净,二,回去的路,换你背我走。”


 


我一脸黑线地,他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这么欠揍的话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集会的名字叫做独角兽俱乐部,这是汤姆里德尔想的名字。独角兽被看做是所有神奇动物中最强大的生物,它在是幼崽的时候浑身上下是纯粹的金色,到了两岁左右变成银色,四岁时会长出角。直到七岁完全成为一只成年的独角兽时,周身会变得雪白雪白的。它是力量的象征,据说喝下其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喝下独角兽血的人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就是沦为永远被诅咒的生命。


 


 


回到教工之家的时候我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小岛上被布下了反魔咒结界,虽然我一直怀疑这是汤姆里德尔搞得鬼,但无奈没有证据。


不能使用魔法,我就只能一点点的手动清扫。要知道,这是个多么庞大的工程量啊!汤姆在一旁清闲地做甩手掌柜本来就够让人窝火,更恼火的是,他一会儿抱怨说这儿擦得不够干净,一会儿说那儿还有灰,总之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直在指使我做这儿做那儿,直到我累成狗。


 


洗完澡裹着浴巾,我瘫倒在沙发上。


 


“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梅勒妮问。


 


“别提了。我不想说话。不想动。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个木头人吧。”


 


“小可怜。”她摸摸我的脸:“我去帮你煮杯咖啡。”


 


我冲她露出感激的微笑。


 


另一边伊莲娜正在和维克托利亚奶奶聊的火热。伊莲娜最近交男朋友了,男朋友是家里人介绍的,不用说当然是出自血统纯正的家族,两人门当户对,十分登对。


伊莲娜和维克托利亚奶奶抱怨说最受不了自己男朋友的一点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一听这个,我脑子里立刻联想起今天指使我干这干那的一张可恨的脸。要说大男子主义严重,汤姆里德尔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提名者。


 


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位俄国大娘维克托利亚在年轻时一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冰山美人,至少是阅人无数。虽然现在看来孑然一身,但也是因为她始终奉行着独身主义。


听完伊莲娜的抱怨,她淡淡的一笑:“某些男人总是主导女人,有些人则期望被控,简单来说,不过是谁想在上面的问题罢了。”


 


简单粗暴。


 


伊莲娜听完后苍白的脸颊绯红了一片。


 


不过是...谁想在上面的问题......听完后我也起了反应,脑子里就像炸开了一朵粉红色蘑菇云,浮想联翩。越想脸越发的红了起来...


 


还好这时石墙门开了,打断了我充满罪恶的胡思乱想。


 


苏珊拉着她的小女儿贝蒂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很累,我还是强打着精神陪着贝蒂玩了一会儿。到晚上要熄灯睡觉的时候,贝蒂缠着苏珊说今天晚上想和我一起睡。


 


苏珊很快答应了。今天真的超累,虽然不太情愿,但是看在贝蒂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也就默默接受了。


 


晚上洗漱后贝蒂穿着粉红色的睡衣钻到我的床上,我把被子分给她一半并细心的将一边帮她掖好。我关掉卧室的灯,将床头灯打开。橘黄色灯光温暖地照在棉被上。小孩子睡觉前都喜欢听故事,尽管很困,我还是强打着精神讲了两页《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故事给她听。


 


熄了灯。贝蒂又往我这边凑了凑。我像抱住一个小熊娃娃一样抱住她。小孩子的身体很柔软,抱起来很舒服。


 


“有一个秘密的集会你想不想参加?”


 


“是很好玩的那种吗?”


 


“很好玩。”


 


“那我一定要参加!”说着贝蒂把头埋进我的胸口。


 


 


早上是被冻醒的,小孩子都喜欢抢被子,我的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导致我早上在教工食堂吃饭的时候一直喷嚏不止,梅勒妮都有点不乐意挨着我坐了。她两只眼睛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隔着两排长桌的汤姆里德尔的后脑勺。


 


如果这炯炯的目光真的可以燃烧,恐怕某人的后脑勺现在早就被烧穿了吧。


 


我肯定是感冒了,晕晕乎乎地上完一上午的课终于捱到了下午。星期四的下午没有排课,本来想着在宿舍里好好睡上一大觉,裹着被子捂捂汗什么的。在经过长长连廊的时候,一个老教授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老教授和维克托利亚奶奶的岁数看上去差不多,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他教授占卜学。我甚至连他名字都记不起来。但是因为有事情急于求证,便有失礼节的一直跟踪尾随他,直到他任教的7号教室。


年龄大一些的老教授们都习惯在上课之前早到一会儿。现在教室里还没有一个学生。这位老教授坐在讲台的座椅里一动不动地观察一个水晶预言球。


 


我出于礼貌,扣了扣门。


 


“请进。”他绅士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下讲台。


 


对于这种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的老人物也没必要拐弯抹角。我遂直接开门见山的向这位教授占卜学的老教授讲述了近日以来我内心的疑惑。


 


听完的讲述,他注视着我,打量了不到片刻。


 


“对不起,我必须要很肯定且遗憾地告诉你,你并非是一个具备视域的人。或许曾经是,但一些意外的变故导致你丧失了这种能力。”


 


听完他的话,我愣住了。


 


“......”


 


“也并非完全,从你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些碎片化,无法捕捉的东西可能说明你还保留了一些预见性的本能。”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水晶球。“不过也无济于事了,一个预言者最重要的除了天赋性的视域,还需要饱满鲜活的灵魂来承受这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说完,他又顿了顿:“想再听一些我对你的判断吗?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冒犯。”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轻颤,左脚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一步:“...谢谢您,我想不必了......”说罢,逃逸似得飞快地离开了7号教室。


 


我心惊肉跳的在长长的连廊里上快步行走。这位老教授说的很对,以至于我不想再去听他后面对我“可能会有所冒犯”的判断。因为我害怕在那里呆的越久,他看透的东西就越多。


 


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已经看透了一件事情——我曾经分裂过灵魂。


 


我不想听他亲口将他所判断的事实说出来。因为我怕自己会起杀心。那一刻魔杖被我紧紧握在手里,几近按捺不住之势。还好他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及时打住了,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和汤姆比起来我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疾步行走在连廊上,左侧的护栏外是奔腾涌动的潮水,右侧的墙壁上是住在里面的人物聒噪不休的画像,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分散我脑中拼命的思考,思考这些脑海中无法捕捉的片段到底彰示着什么,到底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那个叫贝蒂的小女孩身上......


 


......


 


站在天台上,右手握着笔,左手捏着烟。眼前的画布上是一张完成度不到二分之一的人物肖像。没有实物写生的对象,完全是凭借脑海中的印象在作画。越画越感到沮丧。我发现自己竟无从下笔了。


 


画布上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是西弗勒斯.诺兰。


 


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有余。这份带着感伤色彩的记忆一直被我悄悄地封藏在心底,直到占卜学的老教授让我想起关于灵魂分裂的事。然后追根溯源,又让我想起了他,以及那段一起生活在巴兰特沼泽的时光。


 


之所以会感到沮丧,是因为我发现他在我的印象中已经慢慢变淡,甚至变得模糊不清了。除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他的全貌无论我怎样拼命回想,都觉得再无力追寻。


 


我惊讶于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忘记他了。就像时间的潮汐一遍遍地拍打侵蚀着岸崖,很多东西都被洗刷不见了。


 


他也一定忘了我,从我在无字书上写下诅咒的那一刻。


 


尽管我知道这样的遗忘对我们彼此都好,但不管怎样,遗忘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情。就像拼命努力却发现自己做了一份无用功,到头来只剩下无尽的惆怅和失落。


 


 


与之相比,豁然间发现一件让我倍感奇怪的事。同样是分别,诺兰离开不到两三年,他的影像就在我的脑海中一日复一日的消亡,变淡。而从11岁那年,汤姆离开到我们再遇,已是跨越了整整八年的光景。


 


但他的颀长的身影,他说话时低沉好听的声音,他如黑曜石般的双眼,他的体味,他戏弄人时讨厌的表情,他脏兮兮的白衬衫.....一切的一切,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存在着,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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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预想的更三发在今天更完了
然后emmm....   十月份我可能要变成一个失踪人口
有好几个证要考……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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