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尼往事》第十四章 马尔福府的软禁
旧标题，新内容......
而且写的超长，不知道够不够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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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的像黑色的墨汁，此时此刻，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等着看我的笑话。
阿莱克托用肥胖的手指拖了拖自己礼服上别着的那朵骚粉色蝴蝶结，瓮声瓮气的对身边的哥哥说：“前一秒还是黑魔王身边的红人，后一秒就开始作，啧啧啧...”说完嘴里发出像猫叫春一样难听的笑声。
前一秒捧，后一面踩，我已经看透了这些食死徒们的本质，他们的阿谀奉承也好，嘲讽挖苦也罢，完全取决于察言观色黑魔王个人的喜恶。
一帮汤姆里德尔身边的狗。
格雷伯克在我招招致命的攻击中败下阵来，奄奄一息地倒在草丛里。这是我第一次用魔法进行攻击，大获全胜，可以说算是对得起老女巫的教诲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向汤姆里德尔炫耀......
汤姆用魔法控制了火势，他深黑色的瞳孔在漆黑的夜晚被盛怒盛满。每个人都在看笑话似得等着我被这团比火势更猛烈的愤怒化为灰烬。
没有人敢忤逆他。每个人都用一半嘲讽，一半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在说：纳吉尼，你这是在找死。
当看到奄奄一息的格雷伯克被人抬走，雪瑞紧紧拽住我的手才松开。她一改在宴会厅里初见时的礼貌客套，冲着我大声训斥：“你刚刚吃了颠茄草发疯了吗？如今食死徒组建起来不久，是最需要积蓄力量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的这次不经大脑的仇杀行为将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吗？”
轻则失去一个极力拉拢的对象，重则带来种族之间的仇恨。
雪瑞用最理性的方式批判我，却在字句中感性，毫不掩饰地显露着对这位年轻黑魔王的维护。
当着汤姆的面，她毫不避讳，毫不留情地对我训斥，吼叫。她已经用她的言行态度像汤姆里德尔表明了，像我这样只会莽撞行事，不会顾全大局的人应当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更不配待在食死徒组织里。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盛怒的汤姆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影移形离开了，把我丢给了马尔福处置。黑魔王这个决定让人不禁大跌眼镜，当每个人都在心里隐秘的期待着看到以痛苦折磨和鲜血为代价的惩罚时，他就这样在一阵秋风扫落叶中离开了。
人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不满，雪瑞的目光里更是有另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在闪烁。
一贯精明懂得察言观色的阿布拉克萨斯此时想呆住了一样，他愣愣地看向雪瑞，投射去求助般的眼神。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甩手走开，路过阿布拉克萨斯的时候眼神犀利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甩脸走了。
“干嘛把情绪都撒给我...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阿布拉克萨斯此时欲哭无泪，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再看看后花园里的一片枯枝败叶，更加痛心疾首，生无可恋。
后知后觉，在这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诧的行为中，汤姆实际上用一种消极被动式的方法保护了我。在场的人中大多数是只有力量没有智慧的蠢货。阿布拉克萨斯和我当局者迷，只有雪瑞最先反应过来，她很精明，但是精明到伤害了自己。
我看懂了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
所以后续的事情发展是这样的，介于我是黑魔王亲自引荐的人，这位极力卖惨的马尔福家主只能象征性地将我软禁在他的府邸里。他不敢动我，而我又是一个身无分文两袖清风的人，所以就更别提什么赔偿问题了。
我被安排“囚”在马尔福府的客房里，活动范围很小，从客间到外面露天泳池之间的距离。外延有家养小精灵们看守，四周还被严格布下了反幻影移形咒。
真是一场很有趣的“囚禁”呐。
我猛地扑向马尔福家的床，宽大，柔软，舒适，整个人就像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一样。我发誓，自从离开了马科姆先生家，我再也没有睡过比这还高级的床了。
躺在床上，欣赏着窗外浓稠的夜色。冷风徐徐的从敞开的窗子外向屋内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
这场闹剧在马尔福府的后花园里落幕了。
当汤姆用仗尖指向我，嘴里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后幻影移形离开。心里那一刻感到委屈又百般不是滋味。
但我知道他这一次的确是动怒了。我看到他眼中压抑的怒火在燃烧。
前有阿布拉克斯可怜兮兮地讨说法，后有食死徒其他成员的围观。汤姆没有台阶可下。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是我还没有适应好他的新身份。也没有适应好自己的新身份。
当我冲动易怒的将仗尖笔直地指向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时候，我就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了。我抛却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尽管芬里尔.格雷伯克在食死徒内部并不受人待见，但却也是黑魔王势力一方极力拉拢的对象。
在一通胡思乱想，五味杂陈之后我索性释然了。反正东想西想也是自寻烦恼，不如好好的在孔雀男家的床上睡到天荒地老。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极大的受到了诺兰的影响，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事都淡然面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在淡然的背后，在他的心里隐藏的伤痕...
孔雀男家里的床又宽大又舒适，配上上好的蚕丝被和一点点淡淡的有助于睡眠的香薰，当我觉得我可以在这张床上睡到天昏地老的时候，有个名叫多比的，聒噪的家养小精灵却一点都不识相。或者说，是故意就不想让我睡得太舒心。
天刚刚拂晓，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精灵就开始砰砰砰的敲门向卧房里送上早点。
我接过那份早点的同时，我们俩互相像对方翻了一个白眼。由于多比的眼睛极大，他翻起白眼的样子就像两个巨大的白色网球。
在我没有毁掉他主人家花园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多比走后我坐在床上捧着早餐就开始吐槽：“马尔福将自己打扮的比女人还精致，结果就让他家的奴仆穿那种烂东西。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我依然不断对这位金主下定义。
为什么就讨厌他，那么看不惯他呢？其实我自己也纳闷。或许是因为他的清高骄傲，举手投足间的贵族调调让我想起了以前在赫尔斯通悲惨的学习上流社会繁琐礼仪的遭遇，那些让我嗤之以鼻的东西。
不过更本质的，或许是因为在伦敦东区的那段日子吧。让我天生就有仇富心理。
在马尔福府被软禁的这些天我被严禁使用魔法，也没有人说话，除了偶尔到泳池里去戏水，日子过得百无聊赖。
我又开始重新拿起画笔了。对着窗外的一片静谧在纸上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着诺兰的轮廓。
你还好么？
每次当要画到点睛之笔的时候这张纸就被我无情的撕扯掉了。像一个疯狂的破坏者。
我已经在无字书上写下了和诅咒并存的心愿，诺兰会忘记痛苦，忘记我，我们我们曾经的一切。明明是自己亲手书写上去的，心里却诚实的依然隐隐作痛。
在被软禁的这段日子，除了游泳画画，就是看看报纸杂志。多比每天下午会准时往我的房间里送来一些，摆在床头柜上，上面还带着墨香。
从各类良莠不齐的报纸里我了解了更多关于这位马尔福家主的事。
他与魔法部部长私交甚密，被委任为魔法部的高官。经常做一些伪善的捐款，对任何事都表现的很慷慨，于是与魔法界的头头脑脑都有些交情，他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设法延迟通过对自己不利的法律。
总之，雄厚的财力，滔天的权势，都被他所拥有。
所以他的骄傲是有资本的，能成为黑魔王身边的亲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马尔福对于汤姆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在这个血统至上等级分明的魔法世界里。汤姆有了马尔福的协助，形容为如虎添翼也绝不为过。
每天过的都是半清醒半浑浑噩噩的日子，连看日历的心情都没有。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有点骚气的日子，我套上泳衣浑身涂满厚厚的防晒霜跳进泳池里。尽情的遨游了一会儿后准备上岸去晒晒太阳。
我猛地出水，摘掉泳镜，当看到眼前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刚运动完的舒爽感觉瞬间化为了泡沫。此时此刻，马尔福正一边喝着戈迪根茶，一边慵懒地躺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
并且，一边观赏着我游泳......
一种想骂人的心情突然涌了上来。“你很爽是不是？”我冷冷地问。
他的唇线微微上提，冲我挑了挑眉：“恩，确实。因为你的身材还不错。”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的声音。
我用放在岸边的毛巾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将它裹在身上，走到他身侧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
“作为魔法部的高层，我以为您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日理万机呢。还是...”诡谲恶毒的笑容在我脸上浮现起来“还是如《唱唱反调》这类八卦杂志所说的那样，尊贵的马尔福家的纯血贵族们成日醉生梦死，游手好闲，只是将头衔挂在外面，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到魔法部露面。”
他面色如常，不动声色：“你也说了这是八卦杂志。像这种不入流的杂志，上面所发表的任何言论不过是捕风捉影，根本不值得相信。”
然后空气变得沉闷，我们俩僵持了好久互相都不搭理对方。
过了一会儿，还是阿布拉克萨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将喝空的杯子放在一边，幽幽得看向我：“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可以告诉我你和我们的黑魔王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沉默了片刻。“汤姆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我也有个疑问，需要你告诉我。”
“请讲。”
“为什么之前你和雪瑞介绍我的时候，她会说出那句话“早有耳闻”。”
之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给我讲了一个很多年前的故事。
时光追溯回1940年。那一年身处战争泥潭中的伦敦遭到了惨绝人寰的轰炸，死亡的阴霾笼罩了整个英国。
人们听着战时广播哭泣，在恐惧中相互抚慰。
但不管怎样，霍格沃兹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在那里远离战争的纷纷扰扰。
得知伦敦被炸的消息时阿布、汤姆和雪瑞三个人正待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那时我们正在研究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的一个超纲的魔药制作题目。
在得知消息后的那天汤姆就像失了神一样。我从来没有从这张骄傲，带着冷漠疏离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消沉失意和情绪化的样子。
在变形课上也频频失手。
“因为当时处在战争期间，大家都是一样的恐惧不安，浑浑噩噩。所以汤姆的反常行为并没有引起我们太多关注。”阿布拉克萨斯说。
“那天晚上他让我和雪瑞陪他去破釜酒吧，说实话在那个年纪我还没沾过酒，我也不会跑到那种没有档次格调的地方去喝酒。而且，要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是一人挽着汤姆一边的手臂幻影移形去的。除了他我们都还不熟练这种魔法，何况，这个咒语在霍格沃兹是被严令禁止的。”回忆起犯了大忌的那天晚上，阿布拉克萨斯依然脸色发白。
“我点了一杯南瓜汁和一份小点心。他点了火焰威士忌，我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居然会喝酒。我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在高纯度的酒精刺激下他喝到眼眶发红。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
他们赶在门禁之前搀着醉醺醺的汤姆离开。
“一切都让我们费解，直到一张几乎已经泛黄的小相从他的兜口里落下掉在地上。”
雪瑞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上面是他的画像，画中的汤姆还很小很稚嫩，双眸被画的出奇的传神和好看，落款有一个淡淡的“N”字，已经几乎模糊到看不清了。手指上沾染了一些铅灰，当我翻到背面，另一张小相倏然间出现在了眼前。一个眉目清秀，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子，看得出来那双眼睛被反复的描摹过，淡淡的铅笔画却用墨绿色的笔水涂抹了那双眼睛，就好像要把这抹色泽融进生命里。下面的落款是“T.M.R”......
听了这个故事，我愣住了久久。
“那后来呢......”声音里极力压抑着哽咽的感觉。
“后来，没有后来。第二天他就又恢复正常了，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避而不提，一切照旧。有恢复他惯常的样子，你懂得，对老师同学都礼貌客套，彬彬有礼，在学校认真读书的三好模范生。”
礼貌客套，彬彬有礼......原来他不止硬生生的练掉了浓重东区口音......
阿布拉克萨斯嘴里所说的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在孤儿院里欺负人，动不动就对约翰尼一伙人挥拳头的汤姆里德尔了。
冷静理智，杀伐果决决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沉溺在儿女情长中的。
“他对于我现在也不过是过去式。”刚刚的那丝动容在冷静下来后化为了冷淡的神色。
阿布拉克萨斯听后笑而不语：“是啊，这样对大家都好。现在的他需要的是真正能够帮助他的人，而不是带给他羁绊的人。”他顿了顿：“而且这样的人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
又是一个长久沉默的时刻。
“还有，同为食死徒，我必须要劝告你一句。我们的黑魔王并不喜欢不顺从的女人，倘若做事偏激，任性而为，又不懂得适当控制自己的力量，你未来在食死徒阵营的日子想必也会很艰难。”
“谢谢你的忠告。”我违心地说，幽幽地端起身边的另一杯茶，语气也变得生硬。
“这些天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希望有幸可以得到一解。”
马尔福轻笑：“请讲。”
我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前有格林德沃的惨败，那么像马尔福家这种古老而在魔法界声名赫赫的家族何必要来趟这淌浑水呢？金钱，名誉和权利，你已经无所不有，加入食死徒，一个新兴而充满不确定命运的极端组织，我看到的只有弊大于利。的确，汤姆的旗号打得很诱人。但如你所见，那么多纯血家族都还处在观望状态，你这样义无反顾的投诚和支持让我觉得疑惑。正是因为你是个无比精明的人，所以我感到疑惑。在我看来这种折本几率大于赚钱的买卖不太像是你这样精明的人会去尝试的。”
我语气慢悠悠的，实则话里话，话外之音已经很明显。
我既嘲讽了他喜欢处处投机的本性，也暗喻了他看似忠心，实则另有所图，换言之，他到底对黑魔王忠不忠心其实还是个有待考证的问题。
“你错了。恰恰是因为我们马尔福家族天生充满智慧目力惊人才会先于其他纯血家族选择加入黑魔势力的麾下。”他越说越激动：“要知道，在纷争中站对位置是最为可贵的。站在对立面，甚至仅是保持中立态度都是一种愚蠢。要知道在汤姆五年级的时候，霍格沃兹里就已经有很多人将他奉为领袖了。”
那天我和阿布拉克斯.马尔福像话匣子打开了一般不知不觉间聊了很久。他向我讲述了许多汤姆在霍格沃兹就读时的光辉事迹，以及沃尔普及斯骑士团成立之初汤姆里德尔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阿布拉克萨斯和雪瑞.金。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政治嗅觉十分机敏的人，当大多数人，尤其是很多纯血家族还在保持观望态度的时候他就已经抢先一步成了汤姆身边重要的亲信。在这个等级森严的魔法界里，他帮了汤姆很多。
他教他如何像绅士一样穿衣打扮，言谈举止怎样看上去得体。汤姆里德尔是公认的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然而他对上流交际圈方面的事情却一无所知。混血巫师，贫穷出身的汤姆对纯血家族们的门道毫无概念，很多这方面的问题都是阿布拉克萨斯出面去打点的。
至于另一位，雪瑞.金。她出身普通，从小生在一个单亲家庭里，父亲只是魔法部交通司的一名小职员，而且不幸早亡。她甚至和汤姆一样，也是个混血巫师。
唯一的闪光点是，她是同届斯莱特林里继汤姆里德尔之后最出色的学生。同样聪明过人，同样热衷于黑魔法。
看似是唯一的闪光点，其实已经完全足够。汤姆酷爱聪明人。尤其是那些能够真正懂他的人。
在这一点上和她相比，我无疑大输特输。
在法律执行司里她早就调查过我，在我化名为珍妮，在圣芒戈医院上班的时候。虽然什么也没查到，但就是她派那些调查组的成员去抓捕我的。
多么有趣而讽刺。
坐在躺椅上思绪飘远。凌驾于众人的能力，绝顶聪明的才智，俊美如夜神的外表。那时的汤姆除了出身卑贱，事实上他已经拥有一切。
他将自己视为上帝之子，十一岁跟随着那个我甚至连长相都没有看清的神秘的灰衣男子，霍格沃兹的变形术教授，打败了格林德沃，历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阿布思.邓布利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霍格沃兹，他将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底改变了。
只是命运这个东西真的能够随着境遇的不同...而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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